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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扎根于内心的畏惧，将快要溺毙在迷幻海洋中的拉扎德，短暂地拽上水面。

    “砰！！”

    枪声变得更加清晰。

    第二秒，6楼的窗户怦然碎裂。

    一个人影被轰出窗户，和拉扎德撞在一起。

    在短暂的清醒中，拉扎德认出来，这是他的左膀右臂——依瓦尔。

    他越过破碎的豪华落地窗，看到公司内的一切——

    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双持突击步枪，向着所有人疯狂扫射，碎屑纷飞。

    另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手持霰弹枪，接连开火。

    枪口正对着他。

    拉扎德面部浮出水面，身体却还泡在迷幻的海洋中，整个人的意识世界一片混乱，眼中的一切都疯狂而怪诞。

    他神经抽痛、面容扭曲，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感官中拉长——

    他看到子弹穿透人体后凝滞在空中。

    看到一朵朵猩红的曼珠沙华，在员工身上盛开。

    看到泼洒的血水像绸缎一样在空中舒展，化作一席华丽的披风。

    看到花费18万刀购置的华丽水晶灯在空中碎裂，破损的电线迸射出火花。

    每一块细小的水晶破片，都折射着办公室中杀戮的细节。

    ……

    最后，他看到霰弹枪的枪口升起白烟。

    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穿过白雾，和他对视。

    ——但埃文斯很快就移开视线，继续开火！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从拉扎德眼中飞走。

    最后一秒。

    时间恢复正常。

    “砰！！！”

    沉闷的声响中，两个人同时落地。

    依瓦尔瞬间失去声息。

    被依瓦尔垫在下面，缓冲一下的拉扎德，却没有立刻死去。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

    他本就因为服药过量而呼吸困难、肌肉痉挛，已经在口吐血沫。

    高空坠落，又对他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严重伤害。

    浑身骨头断得七七八八，四肢折断、内脏破损……

    他必死无疑。

    但依瓦尔的意外缓冲，让他无法立刻死去，不得不承受预期之外的剧烈痛苦！

    偏生他此刻的感官又极其敏锐，这让他临死前的痛苦变得剧烈而漫长……

    ……

    “啊！！”

    “有人跳楼！”

    “有人开枪！跑！快跑啊！”

    “911！！快打911！！！”

    “上帝呀，是两个人！有人殉情了！！”

    “上帝啊！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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