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冲向了胡子昊那里。 围攻胡子昊的诸多江湖散修之中有认识独孤风的人。 只见一个红须老者对独孤风说道,“风兄弟,你来得正好,快助我等一臂之力,解决此獠。” 独孤风听了这老者的话,突然觉得头痛欲裂,连忙抱住脑袋,不再向前行走。 这名说话的老者,是西北赤城的一个颇有名望的武道行家,一身修为在大武九品境界,西北江湖上的朋友们都称他为“红须老怪”。这红须老怪走的是炼气化神的“练气士”路子,修的一套颇为狠辣的“杖法”。 这老者正是一杖敲响胡子昊的面门,胡子昊侧身一避,手指在杖身出轻轻一叹。 那红衣老者只觉掌间虎口处隐隐有开裂的架势。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与战之人都是西北江湖上的好手,合力之下怎么会连一个名不经传的人都对付不了。 这着实是太奇怪了。纵然对方是鬼刀门的门徒,可鬼刀门在二十年前业已在狼金会的主导下覆灭,宗中弟子悉数被清理干净,就算有几条漏网之鱼,也该是不足挂齿的武道资质平庸之辈。 红衣老者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胡子昊并未答话,他神情肃穆,身子灵巧地躲闪着各方的招法。 这时候,有一个江湖人喊道,“你这般打法真是畏首畏尾,凭着身法于我等避而不战,算哪门子好汉。如此这般,也算得上是鬼刀宗的高徒?我看这鬼刀宗不过是吹出来的,沽名钓誉罢了。” 这喊话之人是一个用剑的好手——这人身穿蓝色长衫,衫上还绣着一个高耸出云的山峰的图案。 胡子昊开口了,这是他与这些人交战以来,第一次开口。 “云峰剑派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他的声音之中有着不耐烦,还夹杂着几分怒意,“昔日鬼刀门与云峰剑派交好,门主更是与你家宗主成了结拜兄妹,可在鬼刀门腹背受敌之时,云峰剑派不仅不出援助之手,还在背后捅刀子。我看沽名钓誉的是你云峰剑派才对。” 胡子昊的声音很平淡,也很轻,可是落在那个蓝衫持剑男子的手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道惊雷从他的心中响过,他云峰剑派正有如此不堪吗?胡子昊说的可是真的? 男子不愿意相信,可却是不得不信。因为他看到了眼前男子眼中的光——是极其清澈、极其霸道的光。 他根本没有勇气再去反驳,只是提起勇气再心中暗自问道,“掌门经常与我们说行走江湖要当得起磊落二字,可我向生真的磊落吗?我云峰剑派真的磊落吗” 这个蓝衫男子的名字名叫向生,是西北一个叫做云峰剑派的宗门的弟子。 他是云峰剑派这一代的翘楚弟子,虽说不是最顶尖的,却也经常受到宗门之中长老的赏识。所以向生常常将云峰剑派当做自己的骄傲,可今日胡子昊口中的话却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向来敬佩并将之作为自己灵魂归属的地方,真是胡子昊说的那样吗? 短短几息时间,向生就已经在心里想了数十次,问了自己数十次。 千万中情绪,汇聚在心房之中。向生的脸色也是越发的涨红,临了了,却是无力地吐出了一句,“你胡说。” 此次是向生第一次走出宗门,游历江湖。他能将剑法修炼到极其高明的境界,天资悟性自然是不差的。 胡子昊话中的真有几分,假有几分,他也是能够辨别的。 且说来小重山的路上,向生也听到过一些关于自己的宗门云峰剑派的传闻——譬如一名云峰剑派的长老背着妻子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娘。而那小娘的弟弟,也就是这位长老的小舅子,却是个泼皮无赖。他在街上打翻了别人的铺子,被那户铺子的主人抓起来打了一顿,以示训诫。 可谁知道,那小娘竟然在那名云峰剑派的长老面前哭诉,摆弄是非,硬生生将自己的弟弟说成了无辜之人,反而是将那家铺子的主人说成了大奸大恶之徒。那名长老当日便派了几名自己视之为心腹的云峰剑派弟子去那小娘所在的小镇上将那户人家全部杀害。 向生是在一个路边的小茶棚听到这件事的。须知道,西北本就干燥,这时又赶上盛夏,所以常有些想赚点活计的商贩在来往客商较多的路上搭一个小茶棚。向生在小茶棚歇脚喝茶之时,便听到了隔壁桌人的议论。他心中并不服气,便与那桌人据理力争。 人家倒也还算客气,只是说了一句话,便匆匆地赶路走了。毕竟在这个世上谋生,为了一件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事与别人展开激烈的争论甚至是大打出手的人,终究是少之又少的。这样的人,或许在大街上卖的怪侠志异一类的书中可以看到。 向生按照那人的指示,寻到了那个小镇。小镇的名字的很好听,名字叫清泉镇。 在他四下打听之后,向生的心凉了。因为,确有其事。 在路人的指引下,他找到了那家铺子。铺子前空落落的,或许是死过人的缘故,镇上的百姓们都不想沾上这些晦气。 这是一家铁匠铺。据居住在这里的老人说,这家铺子似乎有些古怪——老人告诉向生,这一个甲子里先后住进这家铺子的两家人全部死于非命。先前住进来的一户人家是一对父女,在这儿开了一间药铺,可谁成想没过几日便赶上了天灾——瘟疫,紧接着又遭遇到了人祸——离清泉镇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聚集着一伙山贼,那山贼来洗劫清泉镇之时,将老头杀死,并且抢走了老头的女儿。那老头似乎还有一个书生女婿,可那日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那个书生女婿。有人说,那书生是疯了。 那老者临了还哀叹一声,“这清泉镇,名字里清泉有二字,泉本就指水,镇名有清水之意,可依老夫看来这镇上的水太浊了。” 老者看向生一身侠客的装束,便也没有多说,似乎是怕向生一时冲动陷入清泉镇这个泥潭之中。 至于眼下的这一户,向生早在茶棚里的时候就听过了。 据说这一家人是被他们家自己烧制的铁器给杀死的。最惨的还有属那个铺主,当时他正在火炉旁敲打着手中的兵刃——那是送给镇上保长的公子的兵刃。 可一道黑影从屋外闪过,还没等这个打铁汉子反映过来,他只觉得自己腹中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 他低头去看,那还未烧制好的兵刃竟然生生地刺入了他的腹中。 第(2/3)页